听劝的春晚,在努力和年轻人“对齐颗粒度”

佚名娱乐头条人气:9时间:2024-02-11

毛不易在春晚上唱到“如果你要写年,就不能只写年”。

孩子们能看到红包从自己手里飞向妈妈手里,中年人开始感到故乡风景的可贵,而老人会遥遥望着梁间衔泥来去的燕子,想象着下一个春天……每个人的年,原本就是不同的。如何描摹它,原本就是个复杂而困难的话题。

这是昨天我看完春晚后,最直接的感受。

不仅“红的都在”,也是细节的自我修复

看完整场,我最大的感觉是,相比此前的种种刻板印象,本届春晚确实在很努力地和80~00后观众“对齐颗粒度”。

那些住在热搜上的明星、艺人几乎被春晚一网打尽了。

奶了很久的0713老贝贝终于登上春晚舞台了,春晚让再就业男团梦想成真,也满足了网友们想看0713上春晚的心愿,主打的就是一个宠粉听劝。

去年王铮亮一个人上春晚就把兄弟们的名字“带”上,等了一年才等来这个“转场”,据说还是他给节目组推荐0713再就业男团的

年轻人喜欢的歌手,周深、毛不易、单依纯都来了。许多人可能都没想过,“八段锦”可以用“百灵鸟”式的唱腔来演绎。

王家卫带红的《繁花》剧组,凭《封神第一部》出圈的演员,也来春晚团建了。

节目当中还藏着一些只有年轻人能get的彩蛋。

撒贝宁连线何炅,有一种跨过千山万水,“何猜想终于找到撒德巴”的动人,高山流水,惺惺相惜。

后来撒贝宁还和谢娜说,他是专门说的湖南话——回想起他们曾经在节目里的“约定”,真的用心。

魏晨魏大勋白敬亭三人合唱《上春山》,帅了我一下又一下。

甚至在零点过后,长沙分会场还出现了十个勤天,从小破综出来的人也能登大晚会舞台,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。

当然,如果网友要继续脑补,双北加上各会场参与表演的张若昀、大张伟、魏晨、白敬亭、魏大勋等……可以现场盘本了。

中青年城市观众过去被认为是最“反春晚”的观众群体,人们惯常说央视春晚“不接地气”,很大程度上指的就是无法得到这个群体的认同。

但是2024龙年春晚实际上就是办在地上的,你是孟宴臣的拥趸,晚会上有魏大勋;要是迪丽热巴的颜粉,喀什分会场尽管拿去吹爆……

红的都来了——实际上,“红的都在”本身就是一种态度。

这意味着都市中青年在日常娱乐生活中消费什么,在春晚也能消费什么。过去对春晚的很多吐槽,是因为总有一层刻板化的“壳子”,即使请了当红明星,也被包裹在壳子里,显得和日常所见的不太一样。

当这一层壳子日渐被新一代创作者丰富的细节和洞察剥去,春晚的底子也就露了出来——客观地说,如果比较节目的立意、家国情怀的抒发、演员的表演艺术功底,春晚一直都是中国最顶级的舞台。

放眼望去,其实很难找到为春晚赋能的项目或平台,反而是春晚一直在赋能其它艺术创作。

像刘涛、刘诗诗、李沁、关晓彤四美同框,身穿中国传统服饰以古风造型表演《年锦》,春晚镜头给四位不同年龄段的女星赋能,让人耳目一新。

还有华宵一领舞的《锦鲤》,吊威亚的舞者、水墨大屏与地板特效完美合一,节目的立意高度和文化底蕴也都是最顶级的。

我对龙年春晚的最大感受,也就是“细节的修复”——不仅“红的都在”,“喜欢的都有”,更是一场关于细节与表达元素的自我救赎,一直在追赶年轻人的春晚,终于渐渐与城市中青年“对齐颗粒度”了。

电子年夜饭,

如今年轻观众对娱乐方式的一种评价是“电子榨菜/炸鸡”,讲究的就是一个松弛感。作为“电子年夜饭”的龙年春晚,也处处给了年轻观众轻松过年的感觉:

比如最出圈的节目,居然来自主持人尼格买提的“失误”。

刘谦表演魔术时,旁边的尼格买提紧张做错了步骤,导致本应该连成一个数字的扑克牌没有对上,严格来说都算表演“穿帮”,这放在以前都算“播出事故”了。

结果赶在网友二创之前,官方先下场玩梗,撒撒现场戳穿小尼“是全国唯一一个没拼上的案例”,第二天还拉来一群主持人,让小尼把社死现场复盘了一遍……

谁说老大哥不懂危机公关来着?这届春晚,有年味,也有“人”味,既亲和,也松弛。

这实际上也和春晚的自我定位有关,当春晚是“决不能出错”的完美任务,主持人失误就是播出事故;当它回归“联欢晚会”的属性,那些无伤大雅的小意外,也可以是春晚最生动的小故事。

这个道理央视不是不懂,只是过去太讲求完美、最好的舞台。我记得以前春晚专业户倪萍曾说自己像个“女战士”,春晚的舞台是“战场”,华丽的礼服就是铠甲。

可就像毛不易唱的,年是一场瑞雪通明的老街、是一副春联、是飘满儿时的炊烟,是无数归人和不眠的夜。些美好而安静的事物,太紧张的情绪写不好的。

也有人觉得,“这届春晚终于会煽情了”。我觉得真感情不用刻意煽,刻板地拔高声调、堆砌场景,引动的一定不是真的感情。

但这届春晚的好几个节目都能悄悄潜入内心,像爪子慢慢在心尖上挠,心头酸楚,但后味是幸福。

之前受邀到现场看彩排的时候,我看完《看动画片的我们长大了》泪流满面,昨晚正片播出,我再一次看哭。

它的闪光点是“真实的成长”,去掉艺术的夸张,只留下朴素的事实。

当年看着《舒克和贝塔》的孩子真的成了飞行员,崇拜海尔兄弟的孩子进入了中科院,喜欢九色鹿的孩子去保护敦煌,们不吹什么“负重50公斤”,我们安静地充实自己,然后把世界扛起来。

还有《动画城》《大风车》的这些主持人们,像好久不见的儿时旧友,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,好像在叩问:“还记得年少时候的梦吗?”

那一刻真的无法不感动。春晚开始尊重年轻人的情怀,动画不是与学习争夺时间的妖魔,而是种进心里的理想的种子。

一个孩子真的会循着光的轨迹,一步一步迈入他的理想国,那些儿时的光影是我们从过去带来的琉璃瓦,它一次次叩问着初心与梦想,那些始终愿意相信光的孩子,能迎来自己理想的生活。

还有当小范大人乱入的《山河诗长安》,那个眉眼平平的李白虚拟形象出现,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。

张若昀和“李白”合体吟诗,有一种平行宇宙里的小范大人和诗仙同庆大唐盛事的穿越感——李太白叶轻眉,这盛世你看到了吗?

虚实结合只是技术上的亮点,此前你可曾预想过,春晚上会有一个节目,主体部分是人们一起背诗,背得那么自然,那么动人心魄,那么波澜壮阔?

大唐芙蓉园、长安西市的灯火,十三朝古都西安,现代人以诗为媒介,与古人精神相通。

那个遍地流淌着诗意的时代,丝路联结着万里之远的异邦,人类文明的星火激荡在长安。

盛唐云烟中,诗穿越空间,是黄河之水天上来,奔流到海不复回;诗穿越时间,有高堂明镜悲白发,朝如青云暮成雪。诗与我们的心灵完成共振,五花马,千金裘,呼儿将出换美酒,与尔同销万古愁!

E姐结语:

还是回到毛不易的那首歌:“如果你要写年,就不能只写年。”

春华秋实,红颜白发,“年”从我们身边掠过,悄无声息,却处处鸿爪踏雪泥。

人赋予“年”一个相对固定的价值,构建仪式感,大家一起看看丰饶富足美好的东西,享受片刻的安逸、满足,然后聚会热闹一下,之后又各自生活,如此而已。春晚也是如此,它很多时候是一个被标错的靶子,像一颗承载了过多愿望的许愿星星。但归根到底,我们并非是为了看春晚而在除夕等待,而是先有“守岁”的需求,才有一个被放置在这个时段的大联欢。

年轻人需要春节,因为人需要有休息和仪式感,需要自己与历史文化之间的联系,更需要与社会和其它人有所关联。

年轻人也需要春晚,它可以是守岁麻将永远的背景音,可以是社交平台高谈阔论的箭靶,也可以是团圆夜里一顿层次丰富的赛博年夜饭。

春晚也在努力修复自身细节,与时光赛跑,与年轻人“对齐颗粒度”。

毕竟,春晚不是“年”的全部,但“年”是春晚永远的主题

春晚不能代替桌子上的饭菜,不能代替风尘仆仆的归人,不能替代空气里的硫磺味,但我们永远需要“过年”,所以这台以“年”为主题的晚会才会站在时光深处,历久弥新。

我们如何过年,从底层逻辑上决定了一台晚会如何摹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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